洞悉商业本性，直击企业核芯

主笔|陈文

乳业“老兵”黄黎明也带不动光明乳业（600597.SH）。

从2022年至2024年，光明乳业的营业收入持续下滑，黄黎明接任光明乳业三年多，业绩目标一次也没有完成。

作为百年乳企，光明乳业曾领跑中国乳业。然而“长江后浪推前浪”，伊利和蒙牛已成巨无霸，光明乳业与伊利、蒙牛的差距不断拉大。

此前的2015年到2021年间，光明乳业已经历3次“换帅”。业绩下滑之际，光明乳业又陷薪酬争议，员工降薪而高管却在逆势加薪。

未来，光明乳业能否迎来“光明”？

01

经营困境

光明乳业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光明乳业）业务渊源始于1911年，至今已有112年的历史。光明乳业在全国鲜奶市场份额位列第一，旗下拥有“光明冷饮”、“致优”、“优倍”、“如实”、“畅优”、“健能Jcan”、“莫斯利安”、“优加”、“牛奶棚”、“光明悠焙”等众多知名品牌。

2002年，光明乳业登陆上交所，成为“中国乳业第一股”。而且上市即巅峰，当前光明乳业以50.22亿元的营业收入荣登中国乳业第一。在同一时间内，伊利的营业收入仅为40.1亿元，蒙牛只有16.7亿元。

然而，高光时刻过后的光明乳业很快走起下坡路。历年财报显示，光明乳业营业收入在2014年就突破了200亿元。此后的多年间，光明乳业始终未能跨过300亿元大关。2021年，光明乳业全年实现营业收入292.1亿元成为历史高点。

近些年来，光明乳业的业绩持续走低。从2022年到2024年这三年里，光明乳业营业收入连续三年下滑，同比下降幅度为3.39%、6.13%、8.33%；同期的归母净利润呈波动态势，其中2024年为7.22亿元，同比下降25.36%。

2025年一季度，光明乳业业绩依然是“双滑”趋势，实现营业收入63.68亿元，同比下降了0.76%；归母净利润1.41亿元，同比下降了18.16%。一季度销售毛利率下降至18.66%，销售净利率则仅有2.39%。

光明乳业称，坚持“稳固上海，做强华东，优化全国，乐在新鲜”的企业战略。但在2025年一季度，光明乳业上海区域经销商数量减少35个，期末经销商数量为514个；而外地区域一季度经销商数量增加260个，期末经销商数量为5165个。

表现不佳的还有光明乳业的股价。自2021年年初以来，光明乳业股价便跌跌不休，截至2025年6月6日收盘为8.59元/股，较2015年的高点缩水近七成，总市值只剩下118.4亿。对比之下，昔日不及光明乳业的伊利市值超1800亿，蒙牛则约700亿。

不少消费者心里，光明乳业是牛奶中“白月光”一般的存在。早在2018年，微信平台上一篇《救救光明!》的文章迅速刷屏，让众多消费者意识到乳业市场上的竞争残酷，同时也暴露出光明乳业正面临严峻挑战。

有人认为，光明乳业的利润低，是因为价格低廉。

但事实上，光明乳业的价格有高有低，部分产品这几年的涨价幅度还不小。例如，有网友发帖吐槽：光明鲜奶以前25.8元一盒的1.35L鲜奶，涨到28.9元，涨幅高达12%；还有19元一桶的1.5L鲜奶，涨到21.5元，涨幅达到13%。

此前在2023年，一则下架传闻让光明乳业引起市场关注。据媒体报道，光明乳业旗下高端产品如实酸奶疑似被部分高端超市下架，而事情发生的地区正好是其大本营上海，还称“在盒马仅剩一款如实酸奶在售”，这令不少市民担忧。

对此，光明乳业迅速做出回应，网传消息不可信，部分超市下架是正常的商业调整，未来将积极拓展更多商超合作渠道。“这是企业和渠道之间的双向选择，对于一些动销情况不太理想的渠道，企业也可以有所选择”。

“品质是光明乳业的立身之本”，光明乳业却屡陷“质量门”。据黑猫投诉数据显示，截至目前，关于光明乳业的投诉量超500起，问题主要是奶品变质发酸、出现异物、销售临期商品等。

02

高管动荡

企业业绩下滑有多方面的原因。究其根本，在于企业的经营管理。近年来，光明乳业高管变动非常频繁，对公司战略的稳定造成一定影响。

1992年，王佳芬出任光明乳业前身，上海牛奶公司总经理，带领光明乳业站上了行业巅峰，她也被称为“乳业女王”。2008年，执掌光明乳业15年的王佳芬离职。

灵魂人物王佳芬离职后，光明乳业的管理层便开始了“动荡不安”。在2015年至2021年这6年时间，光明乳业经历了3次人事动荡。

具体来看，2015年6月，曾经打造了大单品“莫斯利安”，并把光明乳业从不足百亿带上200亿元营收台阶的郭本恒突然辞职。同年7月，郭本恒由于涉嫌贪污、受贿被调查，并在次年被判刑入狱。

2015年8月，光明乳业的董事长和总经理分别由张崇建、朱航明接任。但仅过了三年，光明乳业宣布，董事长张崇建、董事、总经理朱航明双双辞去光明乳业的相关职务，二人辞职是工作原因，光明集团对他们另有工作安排。

2018年9月，光明乳业董事长一职由濮韶华接棒，当时“光明乳业迎来70后掌门人”的评价广为流传，这也承载了外界对老牌乳企光明乳业的新期待。3年后的2021年10月底，董事长濮韶华因工作调动申请辞职，此外“老臣”总经理罗海也辞职了。

2021年11月，光明乳业又迎来了新一任“掌门人”——黄黎明，是一名已经摸爬滚打多年的乳业“老兵”。黄黎明曾任光明乳业副总经理，常温营销中心总经理，生产中心党委书记、总经理，光明牧业有限公司党总支书记、总经理等职。

黄黎明接任后信心满满，虽有疫情这个不确定因素，仍定下2022年实现营业总收入317.77亿元、归母净利润6.7亿元的业绩目标。但是，目标完成率并不理想，实际仅分别完成88.79%、53.88%。

2023年，营业总收入目标320.5亿元，实际完成264.85亿元；归母净利润目标6.8亿元，实际则为9.67亿元，这一超额完成的主要归因于土地补偿款收入。若剔除这一非经常性损益，当年归母净利润仅为5亿元左右，依然没有完成预期目标。

到了2024年，光明乳业的业绩目标降低了，计划实现营业总收入290.31亿元，归母净利润为5.67亿元，实际完成率分别为83.63%、127.34%。超额完成利润计划的主要原因依旧是靠卖地补贴。2024年非经常性损益高达5.52亿元，占比归母净利润达78.86%。

定好的目标未完成，光明乳业部分高管却在逆势加薪，引发外界质疑。2024年，光明乳业14名董监高（包含离任的3名，且有3人不取酬）共从上市公司取酬1009万元，较2023年略有增加。

财报显示，董事长黄黎明的薪酬从159.3万增加至172.8万，净增加13.5万，涨薪8.5%；总经理贲敏的年薪从114.8万增加至164万元，净增加约49万元，涨薪高达43%。

普通员工反之，2024年光明乳业员工人均薪酬出现下降，销售人员平均薪酬降幅达9.6%，整体员工平均薪酬降幅在5.3%至5.7%之间。自2022年以后，光明乳业的员工数量连续两年下降，2024年员工人数减至11251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