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长城汽车生态体系精心孵化的自动驾驶独角兽企业毫末智行，深陷高层人事动荡危机，董事长张凯离职的传闻甚嚣尘上。尽管张凯迅速出面否认，但在国内车圈这个充满变数的江湖中，“无风不起浪” 这句老话似乎总是被不断应验。

事实上，早在今年 4 月，毫末智行的技术副总裁艾锐、产品副总裁蔡娜等一众高管便已相继离职。如今，董事长张凯又被卷入离职风波，这一连串的人事变动，如同一片片乌云，给毫末智行的未来发展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影。

从沙龙、欧拉到如今的毫末智行，长城汽车在新能源转型的道路上可谓步履蹒跚，挫折不断。那么这一次问题究竟出在了哪里？是战略决策的失误，还是执行过程中的偏差？亦或是行业竞争太过激烈，让这家传统车企在转型的浪潮中力不从心？这一系列问题，值得我们深入探讨与反思。

毫末之困

2019年，长城汽车的智能驾驶前瞻分部独立出来，正式成立 “毫末智行”，专注于自动驾驶业务，主要承担长城汽车 ADAS 系统的开发重任。此后，毫末智行一路开挂，顺利完成多轮融资，吸引了美团、高通、高瓴资本、首程控股等众多知名企业和投资机构的青睐，估值一度飙升至超 10 亿美元。凭借着长城汽车雄厚的资金和丰富的资源支持，毫末智行从诞生之初，便被业内视为 “含着金汤匙出生” 的智能辅助驾驶领域的潜力股。

“虽是毫末技艺，却是顶上功夫”，这句原本形容理发行业的话，用在毫末智行身上却也别有一番深意。以 “毫末” 为名，足见张凯等人从一开始就深知自动驾驶这条路布满荆棘，艰难险阻重重。

2022年，张凯曾公开表态，毫末智行将坚定不移地走渐进式发展道路，在自动驾驶 3.0 时代，辅助驾驶是通往自动驾驶的必经之路。彼时的张凯，对毫末智行的未来发展可谓胸有成竹，思路清晰。然而，现实却给了毫末智行沉重一击，其选择的赛道和技术路线，远没有想象中那般清晰明了，一帆风顺。

从起步阶段开始，毫末智行便将有限的资源分散投入到乘用车和低速物流这两个截然不同的赛道。这一决策，看似想要多线发展，全面开花，实则导致两个领域都因资源不足而难以取得实质性突破，陷入了 “两边都想抓，两边都抓不牢” 的尴尬境地。

更为关键的是，在乘用车智能辅助驾驶的技术路线上，毫末智行多次调整方向，频繁变道，这不仅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更让其错失了在市场中抢占先机的最佳时机，在激烈的竞争中逐渐掉队。起初，毫末智行依赖 Mobileye 的方案，试图借助其成熟的技术快速打开市场。然而，随着行业的发展和竞争的加剧，毫末智行意识到核心技术掌握在他人手中的弊端，毅然决定转向自研。但自研之路谈何容易，其进度远远不及预期，困难重重。结果是，其既未能在 Mobileye 方案上持续深耕，深入布局，又在自研道路上犹豫不决，最终落得个半途而废的下场。

长城又一弃子？

毫末智行如今面临的困境，在某种程度上，恰恰反映了长城汽车对智能驾驶业务复杂而矛盾的态度。

作为一家从传统燃油车领域崛起的车企，尽管近年来长城汽车在电动化、智能化方面动作频频，积极求变，但从实际的资源分配来看，其传统业务似乎始终占据着主导地位，并享受着更多的集团资源。

以欧拉品牌为例，这个曾经被长城汽车视为电动化转型王牌的品牌，如今却因产品定位模糊不清，营销手段失误连连，逐渐在市场中被边缘化，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而沙龙品牌，虽然一开始高举高打，试图凭借独特的定位和高端的产品在市场中闯出一片天地，但其首款车型机甲龙上市后市场反响平淡，业界翘首以盼的后续发展，也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在智能辅助驾驶领域，长城汽车的发展策略同样充满了变数。先是重点扶持毫末智行，期望其能成为集团在智能驾驶领域的中流砥柱。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由于毫末智行的研发成果未能达到预期，长城汽车逐渐转变策略，开始采取 “两条腿走路” 的方式，同步与外部供应商展开合作。其中元戎启行凭借其技术成熟度高、合作模式灵活多样、落地速度快等优势，迅速赢得了长城汽车的青睐。在2023年，长城汽车果断选择元戎启行作为高阶智驾方案供应商，并豪掷 1 亿美元领投该公司的 C 轮融资。既希望掌握核心技术，又不愿承担长期高额投入风险的长城汽车，最终让毫末智行沦为了 “备胎”！

车叔总结

在车叔看来，无论是孵化全新品牌，还是培育智能辅助驾驶技术公司，长城汽车在这些过程中所暴露出来的战略短视和决策不坚定，直接导致了资源分配的严重失衡，进而影响了相关业务的发展前景。尽管现在就断言毫末智行已经彻底失败，或许为时尚早，但从近年来长城汽车在新能源转型道路上的一系列 “战绩” 来看，毫末智行的发展态势确实不容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