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论贝壳天价年薪:封喉舆论解决不了治理困局!观点
左晖时代的贝壳曾以“做难而正确的事”立身,如今却在资本游戏中迷失方向。

在被天津小屋信息科技有限公司——贝壳旗下子公司——投诉后,前一篇文章被下架了。没精力去申诉,因为在资本面前意义不大,那就继续关于贝壳天价薪酬和管理制度的讨论,这是我们的权利。当公众质疑高管薪酬与员工收入剪刀差、追问治理透明度时,贝壳管理层选择用“举报”替代回应,用“删帖”掩盖争议。这种资本权力对舆论的封喉,暴露的不仅是企业价值观的异化,更折射出中国商业文明中“高管私利至上、社会责任溃堤”的深层危机。
左晖时代的贝壳曾以“做难而正确的事”立身,如今却在资本游戏中迷失方向。2025年4月17日,彭永东宣布捐赠价值4.4亿港元的股票,试图用“慈善光环”掩盖天价薪酬的争议。然而,这不过是资本游戏的冰山一角——其2023年7.13亿元年薪中,84%来自无业绩绑定的股权激励,相当于1.2万名经纪人年收入总和。更讽刺的是,捐赠的900万股仅占其总持股的4.94%,而B类超级投票权股份纹丝未动,牢牢掌控着67.4%的决策权。这种“假慈悲、真控权”的操作,与举报删帖的逻辑如出一辙:用表面动作转移矛盾,却拒绝触碰利益分配的核心病灶。
资本与权力的共谋早已突破商业伦理的底线。彭永东与单一刚通过B类股(1股10票)架构,以5%的经济权益掌控67.4%的投票权,将左晖家族的话语权压缩至9.8%。这种“超级投票权暴政”的后果立竿见影:2024年贝壳净利润暴跌30.8%,但高管薪酬逆势吞噬36%利润,远超国际同行3%-5%的合理区间。与之形成刺眼对比的,是4.2万经纪人年均收入仅8.34万元,60%佣金被平台抽成,新人甚至需签订“不开单倒欠钱”的借薪合同。当上海一套480万元的房产交易中,贝壳抽走21万元佣金(超过税费总和)时,左晖“客户-员工-股东”的价值排序早已沦为“高管抽血链”的遮羞布。
不断删帖的背后,是管理层对治理危机的恐慌。2024年财报发布后,贝壳股价单周暴跌18.7%,全年累计下跌21%,机构投资者淡马锡、贝莱德接连减持。浑水做空报告直指关联交易不透明,揭露“克隆店”“鬼店”虚增交易量的潜规则,更暴露出贝壳对资本叙事的依赖。面对信任崩塌,管理层却将精力用于公关灭火:一边用捐赠制造慈善人设,一边通过子公司投诉压制舆论。这种“既要天价薪酬,又要道德牌坊”的双标,与国美陈晓当年引入贝恩资本稀释黄光裕股权、用零对价期权绑定高管利益的历史何其相似——资本的游戏规则从未改变,变的只是更精致的金融外衣。
贝壳的困局本质是价值观的溃败。
左晖留下的ACN合作网络,本是为打破中介行业零和博弈而生,如今却异化为“数字抽佣机”。新房佣金率飙至10%,家装业务抽取12%的导流费,贷款服务隐藏高额息差,甚至连租房信息浏览数据都成为精准推销的工具。当平台对开发商实施“二选一”垄断、算法优先推荐高价房源时,贝壳早已从行业革新者蜕变为“流量税”征收者。更可悲的是,这种剥削逻辑向内蔓延:2024年员工平均薪酬下降7%,技术骨干流失率达30%,而高管薪酬却暴涨22%。当“打工人逆袭成资本新贵”的剧本上演,企业存在的意义已从创造价值沦为权力寻租。
天津小屋投诉自媒体时,刻意回避“7亿年薪”的会计真相——彭永东的薪酬中,87%为股权激励的账面数字,实际现金收入仅1176万元。这种利用会计准则玩弄数字游戏的行为,本质是对公众认知的愚弄。而投诉函中“左东华接替彭永东担任子公司法人”的细节更耐人寻味:这位左晖亲属的登场,暗示着家族信托与职业经理人的隐秘博弈。当管理层忙于权力重组、资本套现时,谁还记得贝壳的使命应是“推动行业进步”?
历史的韵脚总是相似,但悲剧不该重演。国美陈晓最终因股东反扑黯然离场,市值蒸发600亿港元;今天的贝壳若继续沉迷于资本游戏,注定走向更大的崩坏。举报删帖可以暂时捂住质疑者的嘴,却捂不住员工流失的缺口、挡不住机构用脚投票的选择、更救不回坍塌的公众信任。
左晖曾说“坚持做难而正确的事”,如今的贝壳却走上“容易而错误的路”——当资本傲慢碾压价值观底线时,所谓“企业传承”早已沦为权力与金钱的肮脏交易。贝壳需要的不是公关话术,而是一场刮骨疗毒的改革:从重构薪酬机制到打破超级投票权暴政,从降低抽佣比例到重建利益分配秩序。否则,“贝壳魔咒”终将证明:没有制衡的权力,必被权力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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